小周生日快乐！！！
设了定时发，希望是按北京时间来的，希望不要刚发就被秒屏，紧张地睡死
叶修站在S市街头，11月的冷风吹得他打了个寒战，庆幸自己不是在洗澡时穿越的，虽然没穿外套，但至少从头到脚穿了个整齐。
他搓着手臂四下张望。既然他会出现在这里，离目标人物大概不会太远。一旁就是个网吧，叶修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确认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干脆走进网吧：“上机。”
这家网吧仍是旧的上机方式，前台小妹登记了他的身份证，又递给他一张带用户名和随机密码的登陆卡。叶修等待的时候瞟了一眼一旁的电子时钟，上面的时间清晰显示为十年前的11月23日，晚上八点。
这天是周五，十年前的自己应该正在H市的嘉世俱乐部里训练吧……当时自己在训练什么，第二天的对手是谁，叶修想不起来，也不怎么好奇。他穿越回来的原因很明确，没必要因为多余的举动扰乱未来。再说就算跑回去看自己一眼，又能怎么样呢？
网吧规模适中，比不上初见时的兴欣，只有一层。叶修沿着墙溜达过去，视线落在一排排电脑屏幕上，大部分人都在玩荣耀。
非吸烟区在走道另一头，他远远就看到好几个高中生模样的青少年正簇拥在一个人身后看他打游戏，不时发出满是佩服的“卧槽！”“这也行？”“厉害！”的惊叹声。
叶修心中一动，慢悠悠地走近。被围观的那人正对着他的方向坐着，头戴耳机，眼睛盯着电脑，心无旁骛地打游戏，表情十分平静，一点也不受身后的嘈杂影响。
只用一眼，叶修就可以确定，那是十年前的周泽楷。
这时的周泽楷才读高一，和十年后相比自然是青涩稚嫩很多。少年身形已经拔起，没有多少肌肉，看着单薄，五官却已十分惊艳，眉目清秀，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精神气。这种长相搁在学校里，想也知道就是个腥风血雨的源头。
叶修用欣赏的目光在一旁打量了他一会儿，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笑。能亲眼见到恋人相识之前的模样，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罕见的体验。他这儿还在品味呢，那边周泽楷打完一局竞技场，正好抬起眼睛望过来。
两人视线相交，少年黑亮的眼睛眨了眨，又转回去盯着电脑屏幕。叶修理智上知道自己现在对他来说是个彻底的路人，心里还是下意识地一紧，莫名心虚。
见周泽楷又聚精会神地开打了，叶修绕到他斜后方，站在人群中也跟着当起了围观群众。
周泽楷开着一个神枪手在和人PK，叶修光看他和对方交手一个回合，就确定那人不是周泽楷的对手，操作和手速都差太多。据后来的周泽楷说，他这会儿玩荣耀才满一年，也算是个新人。意识虽然有，操作却不能完全跟上，战术思路尚未成型，对敌也有些生涩，不够老道……
然而这些新人都会有的缺点，在周泽楷身上却被他华丽的战斗风格掩盖了。少年心性，正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出生牛犊不怕虎，比后来的枪王还要张扬数倍，上场一句垃圾话或寒暄都没有，举枪就打。子弹在对手身上炸出无数眼花缭乱的特效，血条跟着哗啦啦下滑，愣是风筝得近战没脾气。直到荣耀两个大字出现在屏幕上，一场战斗端的是酣畅淋漓，让旁观群众大呼过瘾。
别人赞美不断，周泽楷还是没什么表情，看着老成持重。但当少年侧头回答他人的提问时，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好胜，分明透露出他的喜悦。
一个非常喜欢荣耀的周泽楷，这是叶修十分熟悉的，也是他十分喜爱的。
他微笑地看着少年，在对方目光扫过来时开口道：“打一场？”
叶修其实不知道自己穿越回十年前找到周泽楷要做什么，然而既然加上了荣耀，说出这句话倒是自然而然。
他自己不觉得突兀，周泽楷却是愣了愣。面前的男人大概三十出头，穿着剪裁合身的针织毛衣和长裤，虽然站姿懒散，却和他常在网吧看见的同龄男人不一样，别有一番味道。男人的笑容很随意，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淡定和从容，眼里有一种少年陌生又熟悉的神采。
他想了想，同意了对方的邀战：“嗯。”
叶修没带账号卡，就算带来了估计也用不上，便问身旁好奇打量他的高中生：“我没带账号卡，你的能不能借我一下？”
“我有。”周泽楷从口袋里拿出另一张账号卡，是荣耀第五区的首版卡。叶修接过一看，笑了：“战斗法师啊，你喜欢叶秋吗？”
时值第三赛季，正是叶秋风光无量的时候，网游里也是战斗法师多如狗，野团的广告都喊“战法已满”。会玩战斗法师的如果不是叶秋粉，那只可能是霸图粉了。
少年点点头：“嗯！”这一声用力许多。
叶修笑弯了眼睛，真想伸手拍拍对方毛茸茸的脑袋。周泽楷旁边的机子是空的，他干脆就近坐下，人群自觉给他让出位置。
周泽楷的战斗法师比起神枪手算个小号，装备是平均水准。叶修熟悉了一下键位和第五区开放时实装的技能，活动活动手指：“房间号。”
少年报出一个号码，叶修进房间下场，两人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按下开始倒计时。
一阵叮里咣当，一分钟不到，在围观群众惊恐的表情中，神枪手倒下了，战斗法师一甩战矛，荣耀二字几乎越屏而出。叶修笑着点头：“打得不错。”
不错？哪里不错？开场没多久就被近身，近身之后不久就被浮空，虽然周泽楷的神枪手在浮空过程中还不断试图攻击打破局面，最终仍是输掉了。而装备次一些的战斗法师，总共就在开场近身时被打掉了5%的血。
周泽楷呆呆地看着游戏界面，他当然也输过，但这样压倒性的差距还是第一次。少年缓慢地眨着眼，纤细的睫毛微微颤动，扭头对男人说：“再来。”
他的声音很平稳，一点也没有落败之后的失态，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倚在椅背上的男人。听到他的话，那人又笑了，眼神很温柔，带着赞赏、肯定、鼓励……甚至还有纵容。
周泽楷能轻易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对自己的好感。明明来自同性，还是年长的同性，这份好感却没有让他觉得危险不适，更感受不到什么下流的暗示意味。
第二场，周泽楷坚持过了一分钟，还是输了。之前称赞奉承他的高中生们早已安静如鸡，他却只是低着头想着刚才输掉的那一盘，半晌才抬起头，发现战斗法师正在地图上闲庭信步，显然是在等着他。
“再来。”周泽楷说。
叶修按下开始。
第三局，周泽楷打出了一个精彩的反击，连叶修都忍不住在心里暗赞一声“漂亮！”，虽然结局还是以神枪手倒下告终。
这次少年沉思的时间更长了些，抬起头说的还是同一句话：“再来。”
叶修噗嗤一声笑出来：“再打一局啊，哥年纪大了吃不消。”
少年怀疑地看着对方的手，修长白皙，握住鼠标的操作精准稳定，一点也看不出哪里吃不消了。
叶修泰然自若：“要不赌点什么？”
周泽楷马上坐直了，耳朵尖也竖起来，像只警惕的小兔子：“赌？”
“我要是赢了，你请我吃一碗泡面吧。”好久没吃了，怪想念的，叶修怀念地摸摸肚子。
周泽楷：“……”
少年心中满是警觉提防的小气球噗一声破了。他呆呆地看着叶修，想不通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吃泡面？他很饿却没有钱吗？可是他怎么又有钱来网吧呢？他身上的衣服看着也价值不菲啊？
“赌不赌啊？”那人还在问。
“如果你输了？”周泽楷下意识地反问。
那人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好多年没听过有人对哥说这句话了……我输了我请你吃泡面呗。”
周泽楷：“……”一点诚意都没有！他才不稀罕吃泡面呢！少年腹诽，迎上对方带着调笑的视线，脸莫名发热，用力点头。
这一局，周泽楷还是输了，他心里佩服对方的强大，却并未灰心到觉得自己毫无胜算，而是再一次在心底复盘起来。
叶修也不催他，战斗法师依然待机，随手点开个桌面小游戏。少年思考得太久，围观高中生早已作鸟兽散，毕竟叶修的年纪摆在那儿，竟然没有一个人敢随意去和他搭话。
等周泽楷仔细捋顺了，扭头一看，男人正专心致志地玩——扫雷。
周泽楷：“……”
什么赌约泡面立刻被抛到脑后，少年略微提高音量：“再来。”
“你属小唐的啊？”对方嘀咕一句，还是配合地回到荣耀界面。
五局全输，周泽楷还想继续，叶修直摆手：“真的不来了。”
少年别的或显不足，手速却是杠杠的，对胜利又有一股惊人的执念，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循序渐进厚积薄发，上来就是狂风骤雨般的爆发。叶修退役好几年了，这种密集对招的消耗太大，打完五局不得不做手操来调整自己。
周泽楷还意犹未尽地盯着他，眼巴巴地等着他做完手操想再磨一局。
叶修笑道：“泡面没有就算了，请我喝瓶水总可以吧。”
少年没有犹豫，飞快起身就跑前台去了，行动力倒是贯彻始终，不一会儿带着两瓶水回来，递给叶修一瓶，一边犹豫着说：“请你……吃饭。”
叶修差点噎住，嘴角抽搐：“不要了吧，怎么感觉在欺负小朋友。”
周泽楷鼓起腮帮：“不是。”才不是小朋友。
他这会儿站着，瘦瘦高高的一条，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然而叶修知道少年单薄的身体里有一颗苍天大树，坚定热诚，沉默执着，只向着阳光富足的天空抽枝生长，无论风雨都不能让他动摇。
叶修笑了笑：“泡面就够了。”
“对身体不好。”少年不赞同地说，好看的眉峰微皱，表情和十年后的枪王大大如出一辙。
叶修有些恍惚，声音也不由得柔和几分：“那就不吃了。”
男人的目光遥远，像是穿过自己注视着身后的什么人，又像是对自己热烈的凝视……少年突然意识到，其实对方长得很好看，并不是五官多么惊为天人，而是自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气质，让人总忍不住再多瞧他一眼。
而且打荣耀还那么……厉害。
周泽楷的脸慢慢红了，手指暗绞着衣摆，想说点什么，大脑又一片空白。两个人各自出神，还是叶修先惊醒，心念转动：“哎，要不我们组队打22？”
“好。”周泽楷应得极快。打什么都可以，他只想和这人再多玩一会儿荣耀。
带着周泽楷去打22，简直就是砍瓜切菜。要不是怕去抢野图boss会暴露身份，叶修早拉着周泽楷去捣乱了。
打完22，刷了几个五人本，又出来打22，排不到对手的时候就PK两局，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周泽楷双亲经常值夜班，什么时候回家全凭自觉。少年自制力还算不错，今晚却是彻底忘了时间。直到临近十二点，相熟的网吧老板来最后巡场，发现他居然还在，忙不迭地赶人，两人才不情不愿地挪出网吧。
刚出来，叶修就迎风打了个喷嚏。少年见状，麻利地脱下外套递给他：“你穿。”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就算冷也不会老实穿保暖臃肿的外套，叶修摸了摸他和风衣没什么差别的长外套，再看看少年身上的薄线衫，把衣服推回去：“你穿吧，我一会儿该走了。”
周泽楷愣了愣：“去哪？”
“不能说。”
周泽楷：“……名字？”
男人居然还为难上了：“这个，也不能说啊。”
少年头扭到一边，有些赌气似地不看他。叶修笑了：“诶，不是这样就生气了吧。”
“赢了就跑。”周泽楷闷声说。
这句话之后的枪王大大也说过，但是更理直气壮，更委屈，更满是控诉，再配上一双湿润温柔的眼睛，直说得叶修心都软了。思及此，叶修的笑意又加深几分：“必须不能啊，那我得绕地球跑几圈啊？”
少年瞪大眼，似乎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对方笑得更欢了，路灯温暖了他的眉眼，周泽楷又看得呆了。
“你喜欢荣耀吗？”男人笑够了，突然抛出这一句。
周泽楷毫不犹豫地点头。他想了想，迟疑地问：“你是……职业的？”
果然看出来了。叶修大方承认：“以前是。”
“你很强。”少年说，末了又补了一句，“以后我会赢你。”
叶修没说话，只是含笑望着他，一点也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周泽楷看着对方怕冷缩在袖口里的手，想起那双手在键盘上飞舞谱写的模样，不知怎的就问了出口：“职业联赛……好玩吗？”
对方愣了愣：“你想成为职业选手？”
“……想。”荣耀职业联赛正是如火如荼，能在网游里被人称一句“高手”的，又有哪个没幻想过成为最顶尖的那一批大神。周泽楷务实，倒是琢磨过成为职业选手这个未来，只不过他到底才高一，心底空有一腔热血，却缺一点决定性的助力。
“如果有兴趣，可以去找个训练营试试。凡事都要试过才知道结果嘛。”叶修笑道。
他抬起头，少年身后是S市繁华的夜景。城市的灯光暂时掩盖了繁星的光芒，然而在那广袤天空中，灯光不过尘埃，只有恒星依然远隔万千光年，日复一日地照亮这个安静的宇宙。
“喏。”叶修伸手指向他身后，周泽楷顺着回头。
不远处的商场大荧幕上，正放着荣耀联盟的宣传片。一叶之秋，大漠孤烟，扫地焚香，百花缭乱，索克萨尔……象征着最高峰的神级角色们的身影在屏幕上逐一闪现，如流星点亮夜空，留下耀眼的轨迹。他们执着地向着那唯一的顶点，唯一的荣耀——冠军，发起不知疲倦的冲锋。
“如果你成为职业选手，”周泽楷听到那人说，“我会在那里等你。”
我会在那个无数人为之拼搏奋斗的最高处，等着你来与我并肩而行。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唉，本来想至少该捏一下脸的，还是算了，免得回去他又该乱吃醋了。”那人声音里含着无限遗憾，少年却清楚听出温柔包容的爱意。
周泽楷猛然回头，男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句话留在空气中。
“生日快乐，我的小周。”
叶修打开洗手间的门，正对上周泽楷惊慌失措的脸，他还不知好歹地噗嗤一声笑，立刻被人拉过去抱了个满怀。
“叶修！”千言万语种种担心，全都化为了咬牙切齿的两个字。青年手臂因为紧张而过分用力，叶修被按在厚实的胸膛上，勒得难受，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一分为三了：“小周，轻点轻点，哎哟哎哟……”
周泽楷听到他故意求饶，真是又心疼又生气。两人出来吃晚饭，高档饭店的包间都自带洗手间，他看着叶修进去半天没出来，担心地敲门又没反应，忍不住开门进去，发现洗手间里是空的……
要不是脑中突然开始刷新有关十年前的记忆，他110都已经拨出去了。
叶修实际消失的时间很短暂，只有十分钟而已，但已经足够周泽楷急得五内俱焚，在温度适中的空调房里坐着不动也愣是急出一身冷汗。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对方还笑得这么轻松自在，周泽楷简直要被活活气死了。
他抱着叶修，手不放心地来回检查，声音里还带着恶狠狠：“没受伤？”
“就打了荣耀啊，能受什么伤？”叶修满不在乎，看青年还是脸白如纸，终于觉出一点罪恶感来，摸摸对方汗湿的脸，笑着说：“这么容易生气，原来是从小就这样。”
周泽楷的表情顿时就不好了。他关于十年前的记忆非常模糊，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知道那是叶修，几乎连那一晚的事情都像做梦一样。关于对方的一切细节，长相，说过的话……全都想不起来。除了记得自己连输几局，以及最后那个联盟宣传片，别的都恍若隔世。
枪王大大很苦恼，如果叶修真的对十年前的他做了什么，那这到底算是谁出轨呢？
“想什么呢！”叶修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什么都没做！哥这种良民，能对未成年人出手吗？”
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仿佛如果叶修穿越遇见的是十八岁的周泽楷，就会做点什么似的。
叶修听了也是无奈，哪有这样的，连自己的醋都吃就算了，还要吃假想的自己的醋。他戳戳青年高挺的鼻子：“别这么幼稚，马上就26岁的人了，成熟点知道不？”
周泽楷板着脸，左右脸颊各写了一个大字，合起来读作“哄我”。
叶修笑眯眯地凑到他耳边，软着声音说：“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要不要现在先预览一下？”
预览？周泽楷的耳朵竖起来了，两眼放光，搂着叶修用力点头。
叶修拉过他的手，把对方的指尖探进自己裤子里：“来，先摸摸前面……”
周泽楷瞪大眼睛，这个手感是……蕾丝？
眼见枪王大大一秒变成熟透的番茄，叶修吃吃笑着，又拉着他的手往后探：“再摸摸后面……”
周泽楷又眯起眼睛。在叶修的屁股和裤子间，他只摸到一根细细的绳子。
“什么时候……？”枪王声音暗哑，手指挑着那根暧昧的细绳，艰难地问。
“出门的时候就穿了。”叶修在他耳边笑道。
周泽楷刷地掏出银行卡，一脸坚决：“结账，回家！”
叶修哈哈笑着，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生日快乐，我的小周。”
END
